第(1/3)页 特意去取和氏璧,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瞒不住人的,事实上刘协平日里颁发的普通诏令肯定是用不上和氏璧的,那玩意本来就是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,顶了天了也就在册封皇后,册封太子等重大关乎于国本的问题上用一用。 所以荀悦也只能实话实说:天子欲再行禅让事。 于是当天,洛阳就炸了。 隔天,许都就炸了。 再隔一天,并州就炸了。 事实上作为主角的曹操倒是感觉也还好,毕竟这事儿他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,而且实话实说,这次和上次的具体情形相差太大,事实上他只要不接,问题总也不是太大的。 刘协总不可能是为了要杀他么,真要杀人也用不着这招,怎么看,都像是刘协在利用这一招逼迫曹操就范。 其实想想就知道了,现如今天子权柄日重,曹操的权柄日轻,否则曹操也不至于生出退休养老的想法了,在这种情况下提出禅让,怎么看都像是闹着玩。 没人会将这样的禅让当真,只会理解为针对曹操的敲打。 就感觉跟闹着玩似的,儿戏中透着天子的小顽皮,又有着那么一点斗气的意思,说实话反而倒是显得这一对君臣颇为相合。 但对于满朝文武的其他群臣就完全不一样了啊! 天子会不会另有深意? 当然会啊,那可是天子,怎么可能会没有深意,而且这次的这个深意怎么看都不是冲着曹操去的,至少不是冲着曹操本人去的。 曹操只需要拒绝,这次禅让对他本人几乎没有影响。 然而在如此严肃的政治事件之中,群臣是不是要上表表态? 那这个态要怎么表呢?义愤填膺,捶足顿胸的表示‘吾与曹贼势不两立’? 别闹了,曹贼明显还是深得天子信重的,否则曹操退休,天子直接点个头批准就是了,何必要来这样一出。 更何况这次禅让的起因就是因曹操不愿意去当雍州刺史么。 考虑到雍州作为一个新建的州,战略位置之重极重,且治所在故都长安也让其在政治上的意义无限扩大,西边并过来的汉阳与南边并过来的汉中又都是军事重镇,这本就是非重臣不足以抚镇之地。 真的很难说从中央到雍州,这权柄到底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,何况他那大司马录尚书事的官职又没给他卸掉。 这就很明显这一对儿翁婿之间并不是真的翻脸,只是在斗法而已。 那,写曹操公忠体国,给曹操求情? 那更扯淡,现在是天子要禅让,这特么求得是哪门子的情。 这要是敢肯定曹操的功绩,下一步是不是就得退而求其次让他这个魏公进位为王? 于是想来想去,群臣发现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独善其身,他们都快要被难死了啊。 当天夜里,尚书台群臣齐刷刷的来到了荀府,非得逼着明明已经退了休的荀彧来给他们出主意。 刘备跟他们不是一挂的,他和他那批手里有兵权的禁军将领必须单独表态,他们彼此之间也商量不着。 荀彧也为难,老子好不容易逃离了政治漩涡,安安心心当我的万户侯当的好好的,怎么就非得拖我下水呢? 理由当然也很充沛:眼下贾诩、司马懿、种缉、荀悦,这些“最懂陛下”的文臣都不在,不找你来出谋划策,还能找谁去呢? “此事,倒也不算复杂,由咱们分别上表肯定是不行的,这表奏无论怎么写,都必然是问题,怎么写都不合适,其实与其去想天子的深意,不妨想想咱们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出路?这条仅剩的出路自然就是天子的深意了。” “荀公,我等正是实在不知何处是出路,所以才不得不求教于您啊!” “既然从哪上表都有问题,为什么一定要给天子上表呢?” “如此重大的事情难道还可以不上表,装死么?”其实这事儿不上表不是不行,但除非是所有人都不上表,将此事纯粹当做天子于曹操两个人的胡闹,装死,糊弄过去就完事儿了。 这叫法不责众。 但怕就怕在有人悟出了天子深意不告诉他们,导致有些小部分的人偷偷上表,如此,则没上表的人自然也就犯了严重的政治路线错误了。 “我是说,非得给天子上表么?” “不给天子上表,还能给谁上表?” “诸公这是何意,难道许都现在,不是太子监国么?” 第(1/3)页